寻光计划 | 如果可以,就给过去的自己一个拥抱
确实如她所说,那时候刚上大学的我没什么好不开心的,既没有经济压力也毕业尚早,客观来说大学简直就是人生的暑假。但那时候的我应该已经出现了心理问题,每天需要大量睡眠,对个人卫生和社交兴趣缺失。当时的舍友也许出于好意透露给了辅导老师,才引来母亲的警铃大作。我是性格比较独立的人,换句话说,很看重个人边界,讨厌别人干涉自己。正是母亲的反应让当时的我感觉自己身处的环境再也不安全了,没有能让我信任的人。即使我现在能够理解和感谢老师的做法,但对于当时心理状态岌岌可危的我来说,母亲的到来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。
我讨厌我母亲,她是一个近乎于“圣母”的人。她总是能够突破千难万险达成目标,总是乐于助人、古道热肠。作为一个妻子,一个朋友,或者一位老师她毫无疑问都是十分杰出的,唯独不是我想要的母亲。我有一个妹妹,她与我性格完全不同,她会哭闹会“任性”,还对我“家暴”。我从小就被要求做一个好“姐姐”,要对妹妹有求必应,父母用一种类似“巴普洛夫的狗”的方式对我在妹妹身上的行为予以奖惩。但是反过来,我并没有得到作为姐姐应受到的尊重和支持。所以从妹妹三四岁开始,我就一直受到不能反抗的来自妹妹的“家暴”。
随着年龄增长,父母对妹妹的暴力行为已经麻木冷漠了,即使我已经二十岁,还是会被妹妹踹倒在地上而得不到她的道歉。当然,物质上的偏袒更是不胜枚举,电子产品、名牌鞋包、兴趣班等等。所以我以前觉得母亲太偏心,更爱我妹妹,而不是我。后来当我在工作时遇到困难,母亲却尽心为我考虑,鼓励我勇敢面对,也可以先回家休息再做打算。我似乎也能感觉到,其实母亲也很爱我,但她确实是偏心的,她不是偏心我或妹妹,而是偏心那个最瘦弱最痛苦的孩子。这就是我说她太“圣母”的原因所在。
因为她太圣母,所以我讨厌这样的母亲。原来我得不到偏爱不是因为我一直以来不够优秀,不够善解人意,只是因为我不是瘦弱的、需要她帮助的那一个。
她的爱就如同她的精力,只会放在最迫切的地方,反倒不像是自然流露的感情了。而我个性比较独立,总能安排好自己的事,也少有物质要求,也就是说,我客观上不需要母亲的帮助。也许对于这样的母亲来说,在我身上不大能得到为人母的成就感吧。可我确实需要爱和支持,独立不是请客吃饭,需要克服很多困难,忍耐许多欲望。独立从来不是生来就有的,是从被忽视和不理解中慢慢成型。在我点灯苦读,或是被同学排挤,人生失意的时候,很少有母亲的身影,大多是一天天熬过去寂寞的“乖小孩”。
在我的生活中,曾有一个无声的“朋友”盘踞在我的头顶——黑色的幻象。大概是小学六年级开始出现,刚开始是彩色的变换的蛇形光影,到后来去医院检查时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蜘蛛形黑雾。它一开始离我很远,后来几乎贴到我的脸上,就像是《哈利波特》里的“摄魂怪”,让我喘不过气,吸走了我的快乐。心理咨询的老师让我努力去看它,去观察、解读它,听听它要说什么。当我实际这么尝试的时候,我几乎被吓傻了。我没办法直视它,当我注视它,它就会越来越近,近到要钻进我的身体里,近到让我觉得就要吞下我。然后,老师让我换一种方法,让我将自己的痛苦客体化,看作一个受伤的哭泣的孩子,去拥抱她。神奇的是,当我用这种闹着玩似的方法去对待那只蜘蛛黑影时,我渐渐不怕了,反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——是伤心,是眼泪,是撒娇。原来那个黑影就是我自己,是被我压抑的一直以来的被我视作幼稚的情感。我没能对父母发的脾气,没能诉说的苦,我的种种委屈,都在那个黑影里。它们从来就没消失,只是被我压在喉咙里,让我连哭都发不出声音。后来每当黑影出现,我不会再排斥恐惧,而是去拥抱、去关怀,就像代替母亲穿越时空回到当初的自己身边,轻抚哭泣的孩子,任她在自己怀里耍赖撒娇。全心全意接受她的好与不好,容许她的喜怒哀乐和有点任性的要求,用现在的自己补足过去缺失的爱。其实也不是很难,抱抱过去的自己,亲亲那个笨小孩,告诉她再坚强的人也可以嚎啕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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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稿:傻笑的狗熊
版面:张宁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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