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 三级甲等 公立医院

确诊肿瘤，先后手术、化疗，但却复发、转移，以上这些词语组合，对任何一名病患可能都意味着绝望，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神采奕奕、说话中气十足的柳老伯有这样的经历。他满怀感激地说：“曾经我也一度以为这条抗癌路走不下去了，幸好有十院林医生找到的好办法。”

66岁的柳老伯2014年确诊直肠癌，次年就局部复发，到2019年肺内出现转移灶，再到今年3月肿瘤标记物骤升，十年抗癌路跌宕起伏。如今，他早已过了最初预判的“大限”，病灶虽未消失，但在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放疗科为其施行的以药物假期（DrugHoliday）和立体定向放射治疗（SBRT）为主要手段的综合干预下，病情始终处于有效受控状态。平日含饴弄孙、享受生活，“肿瘤是一种慢性病”的理念在他身上有了具象的呈现。

时钟拨回10年前，还未到退休年龄的柳老伯查出罹患直肠癌。他第一时间动了手术，术后还做了常规放化疗，但次年就出现了局部复发，而且复发灶离肛门很近，给日常生活带来很大困扰。反复斟酌后，他选择接受再程局部术前放疗加上二次手术切除复发灶，在技术水平可及的范围内尽可能消灭肿瘤组织。

这次治疗之后，进入了风平浪静的随访阶段，但不幸的是，几年后癌魔再次作妖，但这次不是原位复发，而是转移战场兴风作浪——CT检查显示肺部出现转移灶，且是多发病灶。“听人说肠癌一旦肺转移，生命基本就进入了倒计时，即便可以化疗、靶向治疗，也很快会药物耐受，当时我真的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心了。”回想2019年，柳老伯依然能体会到当时的沮丧和绝望。

柳老伯求助于一直很信赖的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放疗科林清主任。“按照临床惯例，肠癌肺转移患者应接受系统治疗，也就是通过静脉/口服等给药途径，使用化疗/靶向治疗等药物。但由于副作用较大，患者往往耐受性和依从性都不好。”林清主任坦白告知了患者及家属，常规治疗手段可能带来的困境。此后的治疗经历证明医生的担忧并非多虑——由于全身化疗的副作用很大，加之白细胞计数跌破下限，柳老伯不得不中止治疗，再想到一旦停止用药，病灶就会卷土重来，他身心俱疲，一度想要放弃。

要为患者寻找一线生机，带着这样的使命感，林清主任查阅了大量国内外文献，认为DrugHoliday（药物假期）的疗法或能有效。所谓药物假期，指的是使用某种药物（或药物组合）达到满意疗效后，暂停用药一段时间，停药期间密切监测病灶进展，一旦出现显著变化再开启新的疗程。与此同时，林主任决定再加上使用速锐刀，开展立体定向放疗（SBRT），通过化疗与放疗双管齐下，共同遏制肺部转移灶的进展。

方案实施后，柳老伯的情况令人振奋，病灶虽未彻底消失，但也没继续长大，全身各系统、脏器状态也较为理想，相关生理指标也都处在正常区间。就在这样的“敌驻我扰，敌疲我打”中，柳老伯的病情始终稳定。终于，在2022年2月，经过几轮的系统治疗后，病灶稳定在了4个，林主任确认这就是最佳的放射治疗时间窗口。抓住这个时机，柳老伯接受了速锐刀所给予的立体定向放疗（SBRT），一周内给予所有病灶5次放射治疗，病灶神奇般地退缩了，而且在此后一年多的治疗间歇期完全无进展。柳老伯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，每个工作日接送外孙上下学，还能与家人外出旅行，乐享退休时光。

今年3月，柳老伯按时间节点到医院随访，肿瘤标记物显著上升，CT检查发现肺部那4枚转移灶略有增大。“不用讲，那个东西心思又活络了，不过我现在不怕了，针尖对麦芒，谁怕谁？”这回还没等医生安慰，柳老伯已经信心十足，他的幽默与坦然让医疗团队也为之莞尔。还是原先有效的化疗药，不用进展选择下一线的药物，肺部转移灶再次被压制，各项指标恢复正常，柳老伯住院几天即将顺利出院，可以进入新的“药物假期”。

林清主任表示，为了尽可能消灭肉眼/影像检查不可见的肿瘤细胞与组织，常规肿瘤疗法往往强调“除恶务尽”，尤其对于晚期出现复发与转移的患者。但这类患者通常身体的基础状况较差，很多时候难以耐受全身性的化疗，或是治疗依从性不佳；而采用前沿的靶向治疗，一旦发生耐药，就要换用下一线药物，不仅费用较高，后续若再次/多次耐药就可能面临无药可用的境地。采用“药物假期+立体定向放疗”就不同了，前者可以减轻副作用、推迟耐药出现的时间，后者则通过精确的立体定位给予病灶物理打击，与化疗药物配合可起到1+1>2的作用。除了柳老伯，放疗科也为其他适宜患者采用了该种治疗方式，让患者像管理慢性病一样管理肿瘤，效果均较理想。